手

现代性与导演意志

（同名影评在本号被禁言期间由子账号 诗中的艾德琳 于2023.5.7发布）

电影开场于女主最初的回忆来自父亲双手托抱的自叙，稚气未脱或许刚刚成人的泽子，已经在酒吧和同桌中年谢顶男生疏地碰杯，喝着其目的不纯的请酒，在聆听了一段真实露骨的情欲“教育”后，泽子感叹道世界的真实面相之一可能就如此刻此景，不禁生出要学习怎么和其相处之道的想法。故事在一段内叙述的类纪录片蒙太奇中，走过了5年，此刻的泽子俨然已经在记录中年大叔并学习“相处之道”和认识世界真实面相的道路上驾轻就熟，而后电影标题出现。在序幕中一扫而过感悟与成长，靠主角声音叙述上的连贯呈现出一股理性审慎与调侃玩味，这股混杂的情绪对应着一种再认识的展开，就是《手》整个故事存在的基石。

如果为故事基石寻找一个前置的合理性，不存在完美情侣，或更准确地说不存在完美男性伴侣这开篇即明的一点可以算是立论成立的前提。尤其是从谢顶中年油腻男开始的情节伊始，到质疑自己父亲在家的面孔为止。而这样形下的现实立论，考虑到粉红电影大多数道德反讽、情欲批判的礼耻传统和现如今这个爱欲大幅消退只剩或只追求所谓存粹性快感和功利算计的时代背景，碰撞出了更多形上理解的面相，比如影片中暗藏的女主一直纠结自己为什么喜欢不起来同龄人这样一个在同龄人看来相当奇怪的亲密关系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的解答，有不少肤浅的解释，比如庸俗心理学可以说，泽子有恋父情结，所以只对中年大叔感兴趣，不喜欢同龄男性；或者从KonwYourSelf的时髦心理学上展开，说是人这一生啊，就是需要与自己原生家庭的遭遇，与自己小时候PTSD级别的底层父爱需求逻辑和解，所以才需要频繁研究中年大叔，同龄人无法给与她这种底层逻辑以关注所以才兴趣寥寥......当然诸如此类的心理学狗屁无法给与一个简单事实以答案，即泽子为什么又没有最终和某个中年大叔成为情侣，而故事结尾的最终解答和封闭却还是来源于与父亲这个中年老男人的关系恢复，充满了反讽。这无疑讲述一个更为意味深长又曲折的认识，即使说，有时候由最意想不到、最简单话语意愿展开（由泽子问询）的情境理解甚至心照不宣，就足以满足我们要追求的所谓艰深探索和知识奥秘，尽管它表现为或油腻或冷漠的状态，如诸大叔和之前的父亲般。

这正符合《手》让人摸不到其认识路径、结构和最终导向的叙事，故事有的只是一段段泽子与不同年龄男人交媾、交往、交谈和再分开的情节展开，循环往复地故意不呈现任何能产生对人生“定义”和“反定义”的对立，泽子从不同的交往对象每次都获得一些关于爱和人的知识，泽子也正是在这样的认识下展开其“再认识”的旅途。追溯起来，从大概最古老的对爱与人的认识展开来说，阿尔基弼亚德控诉苏格拉底对爱的兴趣寥寥，又十分节制地表现一种知识的张狂，对应的是，有知识但肉体衰老之人去爱年轻的肉体，有肉体却缺乏知识的青年人却要去爱知识，如果知识真的可以将肉体之美提升到一个无与伦比的境界，那显然是以铜换金般占了天大的便宜，而如果没有成功，那看起来好像也没有损失什么......

不过这样“以铜换金”稳赚不赔的占便宜买卖，在《手》中被非常轻巧地就证伪了。妹妹午饭过后要与男友约会，奔赴自己和男友的第一次，向很有“知识”的姐姐打听有什么注意事项，泽子忠告道“不要期待一开始会觉得非常舒服”这样残酷的“事实”，但实际真正的事实却是妹妹和男友破处的第一次却异乎寻常地舒服到了两人，甚至爽到必须要打电话分享这一刻才行。电影也是在此出现了唯一一次打破聚焦泽子的叙事闭环，并交叉并置了姐妹二人一面智性十足的“思辨性爱”和另一面懵懵懂懂的“感性性爱”，前者知识性的虚伪、无助、谨小慎微与患得患失跃然生动，所谓能通过知识学到的“爱”首先就腐化了爱中重要的性，乃至更重要的人，所谓能通过手来阅读他人终究也只能是欺骗的神话，本质上与爱人之前要先学会爱自己等等诸如此类会腐蚀爱的所谓知识性“爱的经验”如出一辙。

而有智爱肉，无智崇智的非对称年龄关系中，更挥之不去的是权力的阴影，它们总是体现为类似于力不从心的阳痿中年大叔们说“你笑起来很好看，多笑一笑”和“你是个好女孩，请好好珍惜自己”等仿佛高一个维度的人生导师般的箴言或警句，好似天启神父恩赐般蜕去少女的衣服给与其猥琐油腻的“启迪”一样。这样的权力“习俗传统”当然关乎于性，诚如福氏所言：“一切事物都是关乎于性的，但性本身，却是关乎于权力。” 再看那些对性和人生正在既要又要已成习惯的青年男性们，“你也要加油，请一定要幸福”、“我曾经真的爱过你，但我要和另一个女孩结婚”等始终顾左言他的受难式借口和谎言，则是在一个亲密关系已然非常困难的时代中，几乎实存于所有人的症候群。《手》面对这样的时代背景，勾勒出一副回归家庭的现实可能性，父亲亦如那些男人一样允诺，泽子此时面对的，也许依旧是所谓的权力和其附加的“知识”，但哀而不伤的啜泣之中，却更添了一丝不言自明的慰藉。

原标题：Interview With Daigo Matsui: I Feel That the Appeal of the Roman Porno Films Has Been Conveyed Through This Film to Women Also

作者：Panos Kotzathanasis

译者：覃天

校对：易二三

来源：AsianMovie Plus（2023年2月4日）

【本文首发于《虹膜》公众号】

松居大悟是日本导演、编剧，也是五次元剧团（Gojigen）的创始人和总监。他首次独立执导的长片是2012年的《高校痞子田中》，他的其他作品包括《甜蜜的游泳池畔》（2014）和《自私情怯》（2013）。 《美好世界终结时》（2014）在柏林电影节放映，《我们的追星之路》（2015）在夕张国际奇幻电影节上获得两项大奖。此外，他还获得了多摩映画祭电影论坛的最佳新导演奖。 《稍微想起一些》（2022） 在东京国际电影节上获得了最佳影片的提名、评委会特别鼓励奖和观众奖，而他的最新作品《手》（2022） 则入围了鹿特丹国际电影节。

在《手》于鹿特丹影展放映期间，我们采访了导演松居大悟，他谈到了日活株式会社新旧「粉红电影」（译者注：粉红电影也被称为桃色电影，包含色情或软色情元素的影片）之间的区别，在MeToo时代拍摄《手》这部色情片的经历，影片选角，其中的色情段落等话题。

问：你之前看过粉红电影吗？如果看过，你觉得《手》和那些作品有何不同？

松居大悟：我们这一代出生时，属于经典粉红电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所以我从小对这类电影看得很少。但《手》是日活为了纪念此类型电影诞生50周年的作品，所以我去补看了很多。我认为《手》和那些作品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都是以男性为中心的，而《手》是以女性为中心，并且和当下的社会状况息息相关。

问：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观众的反馈，你认为女性也会喜欢这部电影吗？

松居大悟：那些经典的粉红电影都是在成人影院放映的，观众也大多都是男性，而《手》是在商业院线上映，因此女性也可以观看。我想让她们享受这部电影，我觉得我通过这部影片将这一类型的魅力传达给了女性。

问：经典的粉红电影常常包含三个主要的规则，即影片时长，拍摄周期以及电影中性爱场景的频率。你在拍摄《手》的时候有没有遵从这些规则？

松居大悟：我没有被片长绑住，因为这是一部独立的长片，而不是两部电影中的一部——经典的粉红电影通常会有这种状况。说到拍摄周期，我们在8天内完成了拍摄。至于性爱场景，我不知道这个惯例的具体细则，但在《手》中，我将性爱视为丰富主人公泽子形象和生活的一种阐释，所以性爱更多是和故事节奏联系在一起的，我没有刻意遵守「多少分钟一场床戏」的规则。

问：如今MeToo运动如火如荼，之前园子温也拍过粉红电影，现在他深陷性侵丑闻。在这样的环境中拍摄《手》，你曾畏惧过吗？

松居大悟：我很清楚当下的社会语境，所以一开始我和制片人讨论过，如果由一个女导演来拍摄这样的电影会不会更好。然而我得到了执导这部电影的机会，我认为我有责任尊重这个主题，并通过改变之前粉红电影中以男性为中心的陈规——特别是强势的男性角色，用一种新的视角拍摄电影。我不喜欢之前作品中那些传统腐朽的惯例。拍摄过程中我也很注重性同意，会征询演员的同意。看过电影的观众也会知道，这和故事情节有关。

问：《手》也探讨了女性在日本社会中的地位，特别是工作环境中的女性。你为何这么设计？

松居大悟：一般来说，我认为日本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和很多年前相比，女性的社会关系也更为透明。但我认为老一辈的人，也许并没有以压迫的本意来对待女性，但他们对两性的态度是刻板的。我希望这一状况能在未来不断改进。

问：能谈谈和片中演员的合作吗？

松居大悟：我们对泽子这个角色进行了大规模的试镜，后来确定了福永朱梨。我们对女演员列出了一些要求，其中一条就是可以拍裸戏。我们给面试对象下发了剧本，要求对方试演一些场景。我看中的是演员能否能够保持一种冷静、自信的感觉，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们为泽子和她妹妹的角色进行了面试，定下了福永朱梨和小渊夏子之后，才去考虑其他演员的人选。

问：试镜女演员的过程中，你会要求她们试性爱场景的戏吗？还是在拍摄过程中逐渐引导对方？

松居大悟：在试镜过程中，我们没有要求她们演性爱场面，但我们要求她们演和父亲相处的场景。例如，我在选择出演泽子的女演员时，最在意的是看她对年长男性，特别是和她父亲同辈的男性会有什么反应。福永朱梨对中年男性有不同的情绪和处理方式。这是她的可爱之处，也是我选择她演这个角色的原因。

问：你和津田宽治之间的合作如何？

松居大悟：我和他合作过电视剧《Byplayers：如果这6名配角共同生活的话》，那是一部讲述配角们生活的剧。我们合作的很愉快，所以才邀请他在《手》里出演泽子的老板。

问：能否介绍一下你是如何与演员合作的，在拍摄过程中又是如何处理性爱场景细节的？

松居大悟：我们有拍摄的通告表，之前也做过排练。我和剧组成员一起讨论演员如何在性爱戏中显得松弛和自然。从制作的角度来哦说，我们还研究了演员面部的打光方式。希望尽可能地提高拍摄效率，我们不会拍很多条，所以会注重场景的连贯性和完整度。就拿灯光来说，我们会尽量减少在场人员。

问：拍色情场景时，你会觉得不舒服或焦虑吗？

松居大悟：我唯一担心的是他们在拍戏时的裸体形象，因为他们身体的敏感部位被贴上了胶带，当然，这些胶带不能被观众看到，因为很容易就会穿帮。我最担心的是会在银幕上穿帮，这有点像在拍动作片，有很多需要注意和避免的地方。

问：你怎么看待当下的日本电影产业？

松居大悟：日本每年都会上映很多电影，其中大部分是面向国内观众的，原因之一是电影的主题和吸引力，它们是为了吸引本土观众而不是海外观众。我希望日本电影人能够更多地跨越国界，获得国际关注。这也关乎于电影业，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想拍具有国际吸引力的电影，但有时也会觉得矛盾，要想在世界范围内成功，必须先获得国内观众的认可，海外和日本都有不一样的状况。

问：你现在在筹备什么新项目吗？

松居大悟：我想自己在之后一段时间里还是会拍爱情片，但也不完全是。我一直想拍一部专注于故事架构的影片。我认为故事及其结构可以跨越语言和国界的障碍，即使语言不通，观众也都能看懂。我准备今年启动这个计划。

问：要是日活让你再拍一部粉红电影，你愿意吗？

松居大悟：如果我能尝试一些新的东西，我就愿意。比如《手》转换男性视角的做法。为这一类型做出改变，为它注入新的风格。

来源：//asianmoviepulse.com/2023/02/interview-with-daigo-matsui-i-feel-that-the-appeal-of-the-roman-porno-films-has-been-conveyed-through-this-film-to-women-also/

觉得故事把手和老人这两个题目混在了一起。试着改一改哦：一直被父亲忽视的大女儿，迷恋老人家，集邮。她在年轻同事和老领导之间，选了老领导。领导老了，不行了，却非常非常善于用手。（要帅一点，正一点，役所广司吧）她突然就沉沦迷恋了，因为手，无保留不索取，只是在给予爱。她真的爱上了上司。

或许上司有一个厉害的妻，阴招之下，上司选择偏向妻。女主父亲窥知了她的癖好，及她的处境后，狠狠揍了上司一拳。对女主说，爸爸，带你去旅行。女主哭了。（剧终）

电影摆脱了经典日剧粉红片具有的那种猎奇和性刺激意味的包装，反而带着一点文艺和小清新的色彩。

剧中的情欲戏会让人感到莫名的悲伤与落寞，女主缺爱、孤独，精神委顿，对于情欲的追求仿佛是一种自我放逐，把自己投身于一种完全的相信和依赖中。

这部电影像一篇散文，移步换景，解读可以很不同。

一个心灵漂泊的女性在“大龄”阶段随波逐流的爱情探索，女主通过性爱发现撒谎的人能够连自己都骗过，算是女性在情感上学会主动独立的警钟，拔出泥潭，本身就是一种解放，片尾父女关系的好转，本质也是女主自身思维解放的一种映照，因为想明白了，能达到看山不是山的状态。

还可以被看做是父权社会的威严和隔阂所导致家庭父爱的缺失与误会，折射出日本男性或大叔阶段男性生存与情感的灰色心理群像，理智、责任和自我放纵相纠缠，构成矛盾不安定的年龄底色。

电影日式滤镜把画面拍的好美好真实，能看到女主脸上的皱纹，身体上的痣，阳光又暖又旧，反而让气温看起来很冷，给电影氛围狠狠加分。

影片直面性话题的探讨，让性不再被夸张放大，反而具有理性色彩。性本身是爱的温存，是像吃饭一样平常的事，这部影片不应被贴上情色的标签。

开场的性骚扰是否真的在日本如此常见不得而知，但女性社会地位普遍比男性低是事实，而借由这么一位醉醺醺的人之口道出日本男人的两面性——伪善和虚伪，倒是有一定社会基础的东西。

由此展开了疑问，为什么大叔们会对年轻女孩感兴趣呢？进行到二十分钟，我产生了新的疑问，这个家庭到底有什么情况，大女儿和这位父亲好似形同陌路，与他打招呼都不带回话的，而小女儿和他对话才有回应。这就使观众不由开始猜想背景故事了，有太多可能与疑问。

随着这位女主的恋大叔情节徐徐铺展，又十分钟后，我想这是位普遍存在于日本的女性，为什么我会这么认为呢？因为她对于性和自己将来的彷徨有着年轻人普遍都有的不安与恐惧。特别是在日本女性群体中，她们可以说成长在没有任何亲情的环境中，也亲身经历和看到了太多的侵犯，并把这类侵犯视作了一种普遍共识，无力反抗，她们迷茫与不解，并随着不断成长，变身成为了一副空洞的躯壳。

本片中的女主角演绎出了深刻的毁灭感，近乎随时可以抛弃生命的不安全感，所以极度渴求父爱的关怀，并把这种渴求表现在对年长男性的需要上。可能这是一些德不配位的小国人民的共有情感，更是身为日本人的危机感。在资源如此匮乏的岛上，他们的外交必然是夹缝中求生，面对中美俄三个大国，他夹在中间如果稍有不慎，就有万劫不复的危险，要我，我也崩溃。所以日韩领导人走马灯一般地换，显得合理了起来，压力远非常人所能承受。

面对汹涌而来的经济危机，岛上的群众感受到的远比我国人民强烈，那么由此伴随而来的恐惧感是不是就是年轻人无力抗争的失落与挫败。日本如此，韩国如此，身在环境更混乱的南美与非洲国家的年轻人们更是如此。连欧美国家的年轻人也一样，在这颗泥球上，谁都逃不掉。

我为什么要说日本人虚伪呢？因为太多鲜活的例子出现在世人面前，福岛核电站的核泄漏问题，政府如此不作为，鞠躬道歉就想完事儿？还想把核污水排入大海，拉所有人一起陪葬。放在本片中就是几位男性白嫖女主了，都是有家室，甚至有结婚对象，然后打分手炮，看了都恶心。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真是完美诠释了子慈父孝，把西方那套学到手了。

女主对她同龄人的关系大都从性开始，又好像是信任之后放下戒心的沦陷，本质上有一种被骗的感觉。因为她想要的家庭生活被口头允诺，其实就是被白嫖了，看起来真的有点惨，而这样的女性绝对不是少数。

这部电影的视角又有很奇怪的角度，好像就是特意为了保护日本男性而找了拙劣的借口，婚后他们就不准备找新的妹妹玩了？那这些大叔是怎么出现在风月场所大举消费的？婚外情在日本早就是公开的秘密，还扯什么忧伤的分手炮。挤出那么几滴眼泪，简直就和虚伪的鞠躬如出一辙。完全就是日本男性视角下对这么一桩桩风流韵事的单方面诠释，令人不齿。

影片中这位女性是否普遍存在于生活中我不得而知，试问，真的有那么多被欺骗的日本女性难道不是日本之耻么？还这么光明正大地拍出来让全世界看笑话？

我现在真不能正眼看日本情色电影了，三观扭曲到了一定程度，也给了我一种怪不得日本变态多的感触，男娼女盗，被囚禁于肉体的枷锁中，真的为难岛上的人了，他们真该去美利坚建设人类文明圣地——灯塔。

最近的影片好像都惯于探讨“现代孤独”，或者说，整体营造呈现的基调都是那种“淡淡的忧伤”，昏黄的路灯，单独的背影，夜幕降下，星斗漫天……只是孤身一人的孤独，自然的孤独，仍然不是万籁俱寂的，居于其中，感受到一种包裹感，反而不失却为逃离现代孤独的出口。出口之外，还有无解的困局。 像更多孤独的种子是散播在高楼大厦、钢铁丛林里的。这样孤独的世界，人心中的苦闷感却又不是无时无刻都存在，如题所言，灯红酒绿的都市倩影，从生活的夹缝中渗漏的“阶段性孤独”，往往时不时伸出悲伤的触角撩拨神经的那种“不痛不痒”。可是心中都知道，午夜梦回时，那无奈深入到骨子里去。 “我喜欢在男人肩上看到的世界。”她这样说。 这个女孩，姑且称呼为女孩吧，有着特别的癖好，喜欢交往大叔。她的对象，有可爱的秃头大叔、大腹便便的胖大叔、有品味的帅大叔……在更为年长的男人身上，主角似乎能够代偿到一种来自于自己父亲的关注。影片最开头其实也有提及：“我最初的记忆是被父亲抱在怀中。”成年之后，作为“透明人”的“她”不再拥有这样一种亲昵的爱，于是乎在对“父亲”的期待中转向了自我探寻的方向。自慰或者流连不定的交往对象，着迷到过火的性的渴望，都凸显着主角身上的“厄勒克特拉”困局。 在年长者身边，折服于他们的人生阅历，或者欣喜于对方对待自己时与同龄人相异的态度，在各种男人之间周旋的小小的女孩，肉体碰撞之时，她靠在对方肩头，越过臂膀所看到的，在一个如此濒临颤栗的顶峰，她看到的是怎样的世界呢？或许与情欲无关。在父亲沉默的只言片语中踟蹰独行，某一个节点眼见那悲伤的天平骤然倾覆，情绪的洪流奔腾着咆哮着，在欲望的交合中找到倾泻出口。可是真的纾解了吗？失却清醒意识而投身于万劫不复的深渊，即使身体相贴的距离是负数那样亲密，一场情事罢了，得到的只是一句“谢谢你。”，那样遥远陌生。没人懂她。最后以为要修成正果的结局，却也是孤身着，和老父莫名其妙地和解，仍然形单影只的一人。 日活的粉红片。一部怎样的电影？ 看之前有所耳闻“日活”“粉红片”的tag，点进网盘开始播放也单纯是长夜漫漫空虚寂寞冷，寄托一点想象在宣传的“十分钟一场”的干柴烈火里。当然，单纯解决小标题的问号，看完全片之后，我姑且将它理解为是比单纯情色片多了一些精细的故事、多了一些更技术性的拍摄手法的作品。如有失偏颇的还请谅解。不同的地方在于演员的演技更自然，整体拍摄视角和调色更高级，编剧加上了更有讨论性的故事内核，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度解读的必要。更罔论结尾其实有未尽如人意的地方。剧情的走向陷入浅尝辄止的迷局里，原本暗示的父女关系、情感关系上的探讨也是一笔带过，结尾骤然收束，反而留下大段未竟的空白。 言有尽而意无穷是不容易达到的，所以，单纯就影片的市场定位、和我个人对于日影这种“物哀”忧伤调色的特殊偏好，一个及格线分数是比较贴切的，在电影节放映也算合乎水准。 性同意；女性视角、男性导演； 导演虽然是男性，但画面感却始终维持在一种唯美的基准之上，总结来说，就是以一种柔缓的、缱绻的、女性化的步调规划每一场尺度的戏份。也许是有意为为了主流的观感考虑，全片都没有与大腹便便老头耳鬓厮磨的场景，出镜的演员们都有相当的性吸引力，其间的贡献和牺牲也殊为巨大。 好像采撷一颗成熟的桃子，对于自然的循环轮回的节点的选择，总不会向着衰老和暮年倾斜。选择唇齿间汁水满溢的享受，时刻感到青春的勃发，这才是本性使然。 手？AI作画也画不好手。 手有全身上下最精巧的肌群，即使是ai发展势头强劲的今天，作画时也常常把手画得让人san值狂掉。电脑的算法还无法理解其内部精巧的构造，正如人往往只能理解自己，而难以探听别人的心声。手会说谎，人也会说谎。所带来的欢愉，所征求的同意，所允诺的陪伴，在掌心那一点温度失却以后，就瞬间消湮得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