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第五季

《行尸走肉》。9分。全剧终。倾情推荐。

12年，这是我追的时间最长的一部戏，它甚至长过了《西游记》和《新白娘子传奇》。

2010年，我还只是行业的一个小策划，一晃，已成了职场老鸟；如今，又放下一切，再启程。陪伴这部剧的我，真心感谢这部剧的陪伴。

对行尸剧向来痴迷的我，自然在那个剧集频出的年代不会错过，追过《越狱》，追过《迷失》，但唯有《行尸走肉》这一部，我心心念念，一定要先睹为快。

始于题材的喜爱，而非源于明星云集，痴于故事的精彩以及伏笔重重，受冲击于在行尸的世界却始终坚守对人性的探讨，热泪于每个大故事的结尾都会迎来温暖的阳光和温馨的音乐。

12年，有时候刷剧于上班摸鱼，有时候刷剧于上床深夜。那是我的无人之境！

虽然，后来，瑞克失踪，刀女出走，灵魂人物落到了弩哥和麦琪身上。怨归怨，骂归骂，等到剧集出来，还是要照样刷起来。爱了12年，睹物生情，日久生情。

不能说这部剧改变了我什么，但它至少是我12年来观影的见证，它或轻或重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记录着它，它记录着我，一段故事结束，一种生活又有了新的开始。

祝顺利！

《行尸走肉》最终季的“中半季”现已回归。在该部分的首集E9里，你可以看到“火箭”引炸行尸、水下捏爆行尸等一系列赏心悦目的动作戏。

本集题为《No Other Way》，直译过来是“没有出路”，可谓点明了数条故事线中，角色们看似有所取舍、实则别无选择的窘态——至此，收割者的支线告一段落，本剧正式全面进入联邦篇。

向生而死

文接上集，取代教皇成为“收割者”新任首领后，莉亚朝着尸群点燃了大杀器“火弩箭”，无论是人还是行尸，只要被射中，都会化为“碎肉大炮仗”，炸得粉身碎骨。

这是我印象中《行尸走肉》最富“创意”的花式杀行尸手段了，光凭这几个镜头，我就要给本集好评。

玛姬解决掉一名收割者后与尼根和伊利亚汇合，进入了医务室的暗室。此时，尼根和玛姬再次产生了冲突：前者仍然想着拿了东西就溜，而后者有意和收割者血战到底。

也难怪尼根要怀疑玛姬此行目标“不是食物而是复仇”……另一边，上头了的莉亚同样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被达里尔救了一命后，加百利进入祈祷室遭遇了敌方牧师，这位对手的难缠在于攻心，他明白曾是同行的加百利心中存在犹疑，便开始进行劝降。

此举反而激怒了加百利：就你们这副烧杀抢掠的德行，还自称是上帝子民？你对一切都听之任之,就能听到上帝的声音了?

考虑到之前那么多集的铺垫，说加百利不犹豫是假的……但敌方牧师居然敢托大到收起武器全身心劝降，随后被加百利一刀解决也是不冤。

牧师输给了盲目的自负与草率，就算真刀真枪干一场，他也不会是加百利的对手。

另一边，玛姬三人设下圈套引诱卡弗入彀，却没想到，公平肉搏之下，三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卡弗对手——事实上，收割者的单兵素质几乎都强于联盟一方，具备“主角光环”的后者，每次胜利多少都带点取巧或运气的成分——最后还是靠尼根出阴招才摆平卡弗。

由于卡弗杀了伊利亚的妹妹约瑟芬，双方存有私仇，伊利亚得此机会，肯定要除之而后快。

不过，达里尔制止了他们痛下杀手，原因很简单，他要与莉亚谈判，终止双方继续无谓的杀戮。

伊利亚无论如何都不甘心……可注意一下玛姬，她这时候还是同意达里尔的，让大家安全脱离战斗比复仇更重要。

人质在手，胆气便壮。达里尔要求莉亚等剩余的收割者放下武器离开，双方停止交战，无奈狙击位属于对方，他没法如愿以偿。

实际上，形势到这一步还有转圜的余地，可眼里只剩下仇人的伊利亚不顾腿伤和生命威胁，执意上前找卡弗麻烦，让“和谈”变得十分不靠谱。

关键时刻，加百利干掉了狙击手詹森，夺得了狙击位，双方攻守易势，这下莉亚不得不考虑接受达里尔的提议了。

如果有任何一方执意鱼死网破，那谁都落不得好，这个道理，达里尔和莉亚都懂，于公于私，他们都愿意就此别过。

事情到此本该告一段落，可惜，已然魔怔了的伊利亚那无法掩饰的杀意，突然间使玛姬改变了主意。

她没有遵守刚刚立下的口头承诺，而是拔出了以防万一的手枪，从后方朝着毫无防备的莉亚三人开枪了。

除了负伤的莉亚外，其余收割者都被玛姬干掉了，卡弗更是以形同处决的方式毙命。

玛姬出尔反尔的行为肯定不对，但也不能说错——表面上是她没法替伊利亚做决定，实质上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杜绝了联盟再次犯下击败救世军时的错误，当年瑞克留了尼根一命，看似大度，实则后患无穷，玛姬要用一时的狠辣无信，不留任何遗憾与隐患。

事已至此，无法挽回，达里尔唯一能做的就是放莉亚一马。

两人这一别过，很可能再也不能相见了。

收割者死伤殆尽，同时也拿到了子午线社区的食物，完成任务的玛姬立刻动身前去找寻奥尔登——结果，她回到教堂后先干掉了一具生前曾是收割者的行尸，本就负伤的奥尔登，自然也早已尸变了。

埋葬了老朋友后，尼根来到了伤心的玛姬身边，他既不是来安慰，也不是来偷袭，而是来与玛姬道别的。

先前那一幕，令尼根重新认识了玛姬，她再也不是那个有所顾忌的俏寡妇了，而是一个杀伐果断的首领，发起狠来恐怕比当年的自己都凶，“不管有没有做出承诺，你都会做该做的事，我信不过你，也不会给你机会。”

玛姬的存在，让尼根不得不思考自己在联盟里的位置，这下子，他是真心觉得分道扬镳是个好主意了。

在返回的路途中，达里尔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他似乎对当下的状况感到灰心，相较之下，加百利的状况就好多了，至少没那么多迷惘。

弩哥这番表现，显然与之前玛姬的行为有关，他虽然不怕事，但却厌恶不断陷入彻底弱肉强食的无序……

此番玛姬的回归，给了达里尔喜忧参半的经历，这也为本集结尾两人的对峙埋下了伏笔。

向死而生

本集亚历山大社区一边的戏，看点基本都落在别出心裁的动作戏上面了。

比如罗西塔和莉迪亚两人堵着楼梯杀行尸，那群尸汹涌，那血浆横飞，着实得劲儿。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回朱迪斯和格蕾丝两个小女孩，但遭遇暴风雨和尸群袭击的亚历山大，到处都是“火”，根本灭不过来。

卡萝尔等人虽然已把大门堵上，但玛格娜怀疑还有别的缺口，否则无法解释如此多行尸涌入亚历山大。

此时，最高指挥官亚伦听到了格蕾丝呼救的哨声，只得一边示意众人去灭风车的火，一边去救宝贝女儿。

坦白说，朱迪斯真的尽力了，两个没经历过绝境的小姑娘撑到现在很不容易，是该交给大人救场了。

要论本集最棒的一场戏，绝对是“水中地下室救援”莫属，剧组为此特别建了一个等比例的水厢做摄影棚，观众们因此看到了难得一见的“水下行尸摄像”，包括水面上下的慢动作镜头等，就连行尸被爆头的水流纹理也很别具一格。

亚伦为了尽快把两个孩子救出去，都没给自己留什么后路，所幸先前莉迪亚也听到了哨声，过来搭了把手。

纵使莉迪亚过去和联盟众人有些许隔阂、龃龉，相信经过这次并肩作战，哪怕尼根不在了，她也能彻底融入这个大家庭了。

新的“循环”

一边是出发时有12人、回来时只剩下4人的突击小队，一边是经受重创、满目疮痍的亚历山大社区……两伙人的重逢尽管喜悦连连，却怎么都无法掩饰苦中作乐的现实。

大家在付出重大伤亡后确实带回了食物，也保住了家园，但接下去呢？子午线的存粮是有限的，亚历山大的储备资源也消耗殆尽，众人就算撑得过初一，也绝对撑不过十五。

所以，不管身穿甲胄的联邦军队多么怪异，也不管西装革履的兰斯看上去有多油头粉面，对联盟的幸存者们而言，联邦就是雪中送炭的救命稻草。

兰斯向众人提出了两个建议，一是由联邦出人出力重建亚历山大社区，二是社区集体搬迁加入联邦……不难想象，多数人会选择后者。

镜头一晃，转眼时间来到了六个月后，玛姬与伊利亚等人站在重建的山顶寨中，面对着联邦的士兵小队，眼看着又起了矛盾。

山顶寨受累于长期战乱才荒废了土地，想要重建这个社区，需要安定的环境，以及充足的初始物资和开垦时间——因此，山顶寨肯定接受过联邦的援助，算得上是联邦的一员。

但不难看出，玛姬麾下的山顶寨依然保留了极高的自主权，这份高度自治已经影响到了联邦的正常运行，以至于要达里尔出面调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半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便要看下集分解了。

本集题为《Faith》（信念），非常简单易懂，即人在面对绝境时所能展现出来的坚强意志，以及众志成城、团结一致后能爆发出的巨大力量。

老实说，我不太满意这集的处理，原联盟这些人夺回亚历山大社区太容易了，虽然客观上距离完结只剩三集，确实没多少余地展开，但现在这样掐线，实在是太草率了些……

重夺家园

清理铁路的工地上，公主看到了当初被自己坑过的泰勒，直言“这人有种”，建议以西结可以拉拢他。

这会儿距离众人沦为阶下囚应该过去几天了，“联邦劳狱”已慢慢放松了管制，理由是不少熟人重新聚到了一起，比如玛格娜和凯利，以西结和公主、萨比娜等等。

玛格娜、凯利等人为尼根送来了看守位置及换岗情况的调查结果，方便他统筹后画地图。

可见，那些有名有姓的骨干人员，都加入了尼根和以西结发起的越狱暴动计划。

当以西结来找尼根要新地图时，尼根恰好看到了数日没见的安妮，他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跑上去请求197号士兵，想替妻子换工时，结果换来了另一名看守的殴打……

最后，这场冲突演变成了尼根和安妮两人一起吃苦头。

不远处的典狱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更远处在侦查工地情况的达里尔和卡萝尔也看到了。

两人回头把情况告诉了其他队友：老伙计们都在干苦力，不知道能撑多久，孩子们一个都没见到，那里守卫很多，硬闯肯定不行，我们必须小心。

达里尔忽然想起可以走下水道——当年他们打救世军的时候，也是靠这条密道发挥了奇效——达里尔带康妮走一路，卡萝尔带玛姬走另一路，分别潜入亚历山大。

罗西塔本来也想去，但她和加百利是枪法最好的，于是卡萝尔建议两人暂时远程压阵……一支成熟的战术小队配置。

午餐时，以西结和尼根来拉拢泰勒（看他们的伙食还不错，有面包有肉，比先前的糊糊强多了），可泰勒不为所动，因为其他人之前已经失败过几次了，连累了不少人丧命，他不认为这次会例外。

考虑到泰勒被捕的时间，他应该是从其他地方转移到“22号哨站”来的，联邦类似这样的劳工监狱不止一处。

正说着，守卫就把尼根带走了，典狱长要亲自审问……在此之前，典狱长先拒绝了197号士兵的调任申请，不是因为调任要求不合理，而是因为197号背着自己走程序，典狱长直接大笔一挥再给他延期六个月驻外任务。

对自己人都这么狠，可见典狱长的统治手段只有“威”（恐惧、威慑），没有“恩”。

尼根注意到了197号隐忍的怒气，笑着接受了典狱长的讯问——那张地图被发现了，有人在记录监狱周围的岗哨情况，光靠尼根一人是完不成的，所以典狱长要提前把这股不安分的火苗扑灭。

典狱长在识人这方面还是很准的，他看出来尼根即便不是首领，也是与首领有密切联系的人物，咬住这个“具有威胁性”的人准没错。

除了地图，典狱长找尼根还有个原因：他有个怀孕的老婆，容易拿捏。

果然，一听到对方拿安妮做筹码后，尼根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

为表诚意，典狱长还是让尼根去见了安妮一面，他们总算没有太为难一个孕妇，让她住在了单间里（同时也是做人质）……安妮明白刚才那一出是尼根搞砸了，尼根也没否认，两人都畅想着一起解决掉典狱长、活着看到孩子出生。

不得不说，这个flag立得太大了，安妮，危……

卡萝尔和玛姬先一步潜入社区内部，她们走进了士兵们住宅的房屋，还干翻了其中一个，在等待反击时，玛姬说总觉得能听到赫谢尔的声音，自己还是不够坚强，进而又引申到“我把孩子带到这世界上会不会太自私了？”

话讲到这份上，已经是自我怀疑到自我否认了，人废了不说，在战场上更是大忌。

同为母亲的卡萝尔忙用自己的经历劝慰玛姬别胡思乱想，自己失去索菲亚和亨利后她也懊丧过，可做母亲的想孩子怎么会是自私呢？“你为了孩子，一直努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卡萝尔让玛姬认识到，折磨她的不是阴暗的自私，而是珍贵的希望——这时楼上传来了赫谢尔的声音，原来玛姬不是幻听，她孩子真被关在楼上。

尼根被放出来后，以西结特意来教训了他的行事不羁，毕竟尼根先前的冲动确实对计划造成了负面影响。

生气的以西结说了些重话，特别是那句“你不配成为一个父亲”，戳到了尼根的软肋。

尼根表面上嘴硬，说着自己一定会做爹，其实心烦意乱的他，选择加速了自己的献祭。

回头尼根主动找上典狱长，却没交代什么，只是在惹恼对方后，换来了一顿毒打以及当众受刑。

到了晚上，典狱长把所有人叫了起来，一起去围观尼根被枪毙，具体位置是亚历山大社区标志性建筑大风车下，看着墙上的斑斑血迹，典狱长之前没少在这里公开行刑。

这个结果，就是尼根之前对以西结说过的“火花”，他想用自己的死，来激发那些尚未麻木的新囚犯的斗志。

行刑之前，典狱长终于看出来尼根是想做烈士了，他不允许尼根得偿所愿、慷慨赴死。

可话已经放出去了，要怎样改变这场处刑的性质呢？典狱长确实有点手段，他果断把孕妇安妮也推到了枪口下，试图把“勇士就义”变成纯粹的惨剧。

典狱长出尔反尔、不讲武德，这下尼根是真的急了，开始毫无烈士姿态地各种痛骂讨饶，还转头恳求明显于心不忍的197号手下留情。

尼根的垂死挣扎，为自己和安妮多争取了一些时间，197号的犹豫影响了其他同样不是杀人机器的联邦士兵，以西结也看到了尼根关爱妻小的善良一面，他没法坐视不管。

随后，以西结挡在了尼根两人前面，其余人也跟着一起站了出来——事情逐渐失控了，一次死一两个人叫“管理”，死几十个人叫“事故”，但“恐怖统治”的威权是不容反抗的，典狱长只能硬着头皮下令集体枪毙。

以西结抓住了这个殊途同归的机会，用实际言行感化了197号，使他调转枪头瞄准了典狱长和想对付自己的同事，并间接助攻达里尔刺翻了挟持凯利的典狱长，原联盟的人由此控制了广场。

与此同时，玛姬和卡萝尔也趁机清理楼房、救下了赫谢尔，母子团聚还没一会儿，罗西塔便从赫谢尔口中得到了“不知道其他孩子在哪儿”的答案。

22号哨站本就是新开发的站点，而联邦的“大扩建”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这再次证明联邦还有别的运营更成熟的监狱存在。

罗西塔转头去逼问还剩一口气的典狱长，但对方是个硬骨头，不仅毫不松口，临死前还要放狠话，气得罗西塔直接放任行尸咬人……

对于这次迅速高效的“夺回战”，其实我还是满意其框架与思路的，但过程和细节欠缺太多了，以至于有不少地方看着都不太合理，只有节点和结果是正确的…着实遗憾。

边缘游走

莉迪亚和伊利亚因为干掉一只行尸差点吵起来，起因就是担心又碰到变异行尸。

看来上回的“爬墙者”给四人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这勉强也能成为一个他们赶路很慢的原因——亚伦四人带着一马车的物资，要先去海边旅馆，再回亚历山大，现在还要防范变异行尸，速度肯定快不起来。

时刻保持警惕，把每只行尸都当成潜在的变异行尸，这要比防低语者还累……

这时候，四人撞上了下线许久的卢克以及他的女友朱尔斯，随后亚伦等人就得知目的地已经“没了”，联邦强占了海边旅馆。

亚伦四人上路时，帕梅拉还没正式翻脸，他们自然也不清楚其他同伴已经与联邦势同水火了，现在通过海边旅馆的遭遇，他们不难意识到形势的剧变。

卢克两人出来报信时，首领瑞秋等人还在抵抗，不过大伙儿都明白大局已定……虽然卢克很后悔没留下战斗，但执行瑞秋指令是没错的：必须尽快警告其他人。

海边旅馆应该不会有太大伤亡，帕梅拉现在为了重建需要大量人手，可以看作她们也沦为了囚犯苦工。

照理说，海边旅馆出了这样的事后，6人应该尽快赶去亚历山大或者联邦，可这时大路上出现了联邦的车队，这可不是个好的信号，她们必须由明转暗了。

自己一行人目标太大，进退两难，莉迪亚看着不远处的尸群，决定用点“老办法”来掩藏行踪。

六人用传统的抹血肉方法（没用低语者那一套，估计是来不及割头皮，大家也不情愿），混在尸群里接近了联邦腹地——尚不清楚前方是亚历山大还是海边旅馆，联邦老窝也不是没可能。

值得一提的是，莉迪亚在混乱中丢失的匕首，被一只行尸捡了起来……防范了半天，变异行尸就在身边，不知道这份“惊喜”最后会留给谁了。

偷天换日

全联邦瞩目的庭审开始了：帕梅拉声泪俱下地展示了自己失去儿子有多伤心，以及多么希望对凶手尤金绳之以法，相比之下，辩方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法官、陪审员、书记员、安保……统统都是帕梅拉的人，由美子和尤金拿什么和人斗？

两人都清楚这场审判只是走个过场，不过由美子想的不是胜诉，而是争取到民众的支持，通过舆论来向帕梅拉施压。

随后，由美子也不提太子爷的死，而只是问了帕梅拉一个简单的问题：你承不承认彩票作假？

如果不承认，那公开播放的录音证据作何解释？如果承认，那就是联邦信誉崩塌的开始。

这个问题很刁钻，但帕梅拉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直接彻底否认，说录音是伪造的，把问题全推到了尤金头上。

仅在法庭上，帕梅拉这样的说法是可行的，然而普通民众却不买账——稍微留意下往年的中奖者就能明白有猫腻，大家更不爽的是帕梅拉睁眼说瞎话。

休庭期间，尤金听到了监狱外的抗议声，觉得“民意”算是争取到了，但由美子却乐观不起来，因为帕梅拉手上还有枪。

没争取到军队的支持或者袖手旁观，他们就不会是帕梅拉的对手，何况现在也缺乏进一步发酵舆论的时间。

由美子很着急，现在已经不能指望达里尔和卡萝尔等人的盘外招来影响联邦内部了，她只能再次打起墨瑟的主意，希望墨瑟上庭，当众说出可以翻案的证据来。

不过，麦克斯已经放弃争取哥哥了，一来他对墨瑟很失望，二来她也没机会接近。

倒是由美子听说“公主被抓墨瑟都不为所动”后，觉得这是一个说动对方的机会，便立刻去找墨瑟晓之以情：救你妹妹的人要死了，你喜欢的女人也被抓走了，我不相信你无动于衷。

其实由美子已经感到了一丝反常，可她又捕捉不准究竟是什么，只好恳求墨瑟出庭作证，换来了墨瑟的逐客令。

墨瑟不是不想改变，只是说“安妮的做法行不通”——这里就体现出两人思维及行为逻辑的差异了：由美子可能是做回律师太久了，以至于认为只要在庭审上翻案就能有所不同，而墨瑟在司法权之外考虑更多的是军权。

如果放在平时，两人的逻辑差别也许没有高低优劣之分，但放在统治并不牢固的末世联邦，墨瑟这种拥有实权、考虑周全的做法确实要可靠多了。

回到法庭的由美子无计可施了，尤金在法官宣判前特意为自己辩护了一番：过去这些年我的命都是借来的，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我才活到了今天，我因为这些朋友而改变，也相信自己的命运会激励这些朋友…我做过坏事，知道“不作为”的罪孽，也明白“袖手旁观形同作恶”的道理。

这番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尤其是能左右局势的墨瑟，看他的样子，确实听进去了不少。

尤金说得没错，有时候，真的只需要一个人挺身而出，就能改变一切，因为榜样和领袖的以身作则，能够带来惊涛骇浪的力量。

就像本集里挺身而出的以西结，正是他不惧生死的勇气，众人才能够夺回亚历山大社区。

随后，法官宣判尤金有罪，一小时后公开处刑，一切貌似都结束了……可接下去，尤金被押到墨瑟面前，得到了释放，联邦大将当着他的面说：我准备反了。

墨瑟是什么时候决定背叛帕梅拉的？也许是尤金慷慨陈词的最后时分，也许是知道公主被抓后的一刻，也许是这起闹剧开始那会儿，甚至可能是更早的时候……关键在于，墨瑟一直谨言慎行，他充分考虑过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假若他受到由美子书生意气的影响，当众和帕梅拉闹翻，就算翻脸后仍有一批军人跟随，他在许多地方也会陷入被动。

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谋定而后动，胜算才更大——毕竟，谋反不仅要反，更要赢。

本集是“弩哥”专场，从正面切入了“收割者”团队，剧情十分精炼集中，看得相当过瘾。

同时，干货满满的E4也解释或阐明了许多之前遗留的问题和疑点，比如收割者的战斗力为何那么强（末世之前就是雇佣兵），为什么存在许多宗教元素（果然是宗教极端主义狂热者），以及疯狂信徒+表演艺术家Pope/波普的庐山真面目（下文会使用更准确的“教皇”作为译名）。

余情未了

把时钟转回突击小队遇袭的时刻。

达里尔与狗子突围后，依然没躲过追杀。与一个收割者贴身肉搏略处下风、得靠狗子支援才勉强打平的达里尔，更不可能以一敌三……他强忍着狗子失联的愤恨选择逃跑，只有先活下去才能谈别的。

不过，达里尔能成功逃脱，多少还得感谢收割者的小头目拦住了同伴，这人便是与达里尔相识4年、同居近1年、分别近2年的“老相好”莉亚（详见《行尸走肉》S10E18）。

失去狗子的预警后，达里尔再次使用了“行尸伪装”——可就算靠人追踪不到，靠着“反水”回到前任主人身边的狗子，莉亚也能找到达里尔。

两人略显尴尬的重逢，道出了许多隐藏线索——上季剧评里我对达里尔和莉亚两人的关系说得不够准确，看来他们相互之间都没有交代底细，而是共度了一段“与过去切割”的世外桃源时光。

此时见面两人已是敌对状态，面对莉亚的询问，达里尔的第一反应是撒谎，尽力降低潜在危险：我和那群人是半路搭伙的，平时还是一个人独处。

以现在莉亚的身份，显然不能因为达里尔轻飘飘一句话就放他走，只得先抓回去再从长计议。

达里尔套上头套后被带到了收割者盘踞的子午线社区——他能活着接受审查，全因莉亚存了私情，她心里还是有老相好的。

达里尔也觉察到了这点，所以，尽管已把莉亚当成敌人对付了，但不妨碍自己在打感情牌的时候说实话。

无奈今时不同往日，对莉亚而言，达里尔曾经放弃过自己，老长官教皇却不曾抛弃过她，并且还找到她让她归队，论起归属感，高下立判（我倾向于莉亚很早以前就是教皇手下，并非近两年才加入收割者团队）。

达里尔很不配合审讯，眼看着他睁眼说瞎话，莉亚只能暂时退下，让同伴上水刑。

于是达里尔让收割者见识了什么一番叫硬骨头，反倒是莉亚先一步心软了，她希望达里尔合作，“我是唯一在为你争取生路的人，换作教皇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其实，达里尔本就没打算死扛到底，在对方的“软硬兼施”下，他适时抖了一些无法证实的话出来应付，仍把自己与突击小队间的关系定性为“临时合作”。

没想到收割者真有验证的办法：把达里尔关进监狱，和同样被抓的弗罗斯特（玛姬手下）对话。好在达里尔反应够快，立刻按自己的说辞拒绝了攀谈，弗罗斯特也心领神会，配合达里尔初步过了第一关。

接下去本该是莉亚继续规劝达里尔别固执的拉锯战，但博西和特纳两人的回归改变了进程。

这两位是上集在商场偷袭玛姬等人的收割者，其中，特纳是被尼根敲破脑袋的倒霉蛋，中了一刀负伤的博西把他背了回来，而重伤的特纳还是不治而亡了。

瞅着对特纳尸体念悼词的牧师，真是咋看咋诡异，但这一幕也证实了收割者的确是一伙极端狂热的信徒，上集剧评里我没猜错。

收割者的领袖教皇终于正式登场，一出来，便是以上帝的名义宣誓要向敌人倾泻怒火。

熟悉教皇脾气的莉亚明白等不起了，说不定待会儿达里尔就得被拿来开刀……为了让老相好尽快开口，她主动对达里尔交代了自己的过去。

在末世前，莉亚曾是教皇手下的士兵，他们满世界战斗，一路从美军打成了雇佣兵（何时加入并不明确）。

莉亚在说这些真话时变得十分情绪化——近些年来，她真正亲近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视作“干弟弟”的特纳，刚刚死了；另一个是做过露水夫妻的达里尔，现在也有性命之虞。

关于两人为何分离，现在已是一本糊涂账了，达里尔解释为“害怕放手”，莉亚也没心思怪他怂，无论谈不谈得拢感情，她心里都有对方。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拿出诚意来，交代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向教皇交差，防止达里尔成为牺牲品。

于是，达里尔“顺势”把准备好的说辞全抖了出来：对方有三个领头人，一个强悍的女领导，一个又高又瘦说个没完的男人（尼根：勿cue），一个带枪的神父。

这些实话说出来了并不打紧，关键是，达里尔接着虚张声势了一番，为死伤殆尽的突击小队凭空捏造出一支几十人的后备队来，这肯定会让只有15人左右的收割者有所顾忌、投鼠忌器（是的，弩哥已经摸清了收割者团队的规模）。

莉亚也不管达里尔说的是真是假，立刻拿着最新进展去找教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盼着能把达里尔留下。

这场戏里，可以看出莉亚对教皇毫无保留，她全方位交代了自己所有想法，包括对达里尔余情未了、对教皇的忠诚、对收割者团队的考虑等等……可见教皇对手下的掌控力非同一般。

浴火重生

在莉亚豁出自我的坚持下，教皇答应给达里尔一个机会，具体做法是把这对小情人关在一起，锁门、浇油、放火。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玄学”无比的考验：教皇都不用出面，直接把“决定权”交给上帝，无论他们能否活着出来，结果都是天意。

火场逃生后，很快回过神的莉亚立刻归队，在熊熊燃烧的烈焰映衬下，收割者们为浴火重生的新成员达里尔办了个简单又热闹的入职仪式。

一转头，教皇就开始进行新员工训导了，“不信上帝没关系，我会重新教一遍收割者的企业文化。”

通过教皇的讲述可以得知，收割者团队骨干是曾在阿富汗作战的美军，他们这群上过前线的人经常能见到上帝（浴血的那种）……退一万步讲，除了上帝，他们也不知道还能信谁，毕竟“美国梦”破碎后，总得有点寄托。

他们这群老兵回国后过不好太平日子，只能继续当雇佣兵，专做各种刀口舔血的脏活……直到末世降临，这场前所未有的战争，让教皇都开始怀疑“上帝去哪儿了？”

决定性的蜕变源于一场在教堂避险时发生的火灾，老兵们在大火中奇迹般地无损幸存了下来，从那时起，教皇变得无比虔诚，并坚信他们就是天选之子。

别管教皇是否真的信仰上帝，他的确在末世中找到了一个有效凝聚人心的办法，即对上帝无可置疑的忠诚，至关重要的“士气问题”就这么解决了——对军队来说，“共识”更是高战斗力与坚定意志的基础。

另外，极端化的宗教信仰在末世里也很好用：恐怕教皇早把行尸病毒比作了上帝荡涤人间的大洪水，而收割者正是保留人类火种的诺亚方舟，这样一来，动辄杀人越货就有了很好的理由，咱们是替上帝祂老人家净化人世、清除残余污秽呢（欧洲强盗当年满世界杀人建立殖民地，没少用类似理由）……

既然达里尔能完好无损从火场里走出来，那按照收割者“教义”，就该收入麾下。

哪怕达里尔回应“我经历过更糟的”，潜台词是“我活到现在靠的是自己”，在教皇耳中，也会变成“上帝让你历经劫难，就是为了现在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有一说一，教皇对自己人还蛮不错的，交谈时就为达里尔上了烟酒，随后又在“篝火晚会”上为他做正式官宣并分发食物……可这一切都有代价。

在欢迎仪式上，教皇还想做另一件事：处置在战斗时有做逃兵嫌疑的博西。

平心而论，博西在特纳重伤、自己中刀的情况下，还能背着特纳步行10英里回来已经很厉害了，反杀尼根三人等于送死……但教皇不会“听信”这些，他只知道，今晚在火场中救出莉亚并全身而退的达里尔上演了神迹，背后中刀、逃避战斗的博西是可耻的叛徒，而叛徒，是要接受天罚的。

于是，教皇一边在高声宣扬教义时，一边就把博西扔进大火中活活烧死了——现在明白上集里那个烧焦的“叛徒”是怎么来了吧？

火焰不仅能用来洗礼信徒，还能用来净化叛徒，贼拉好用，“我们是天选之人，我们勇敢作战，我们不惧火焰。”

为什么收割者这么擅于杀人？为什么他们战斗力如此强悍？为什么这支队伍一直无法做大？……许多问题在此都有了答案，有这么一个“只要虔诚不彻底，就是彻底不虔诚”的首领存在，一切都不难理解。

顺便说一句，本集标题名为Rendition（表演），无论教皇是真心信仰上帝还是拿上帝做幌子，他都称得上是一位出色的“表演艺术家”。

教皇激情演出之后，留下达里尔和莉亚两人面面相觑。即便是没被彻底洗脑的收割者，也会被恐惧支配，莉亚就身处于这样一个疯狂的团体中，达里尔的出现唤醒了她不少理智和温柔，她还能安心为虎作伥下去吗？

不管他们有何打算，只要试图忤逆教皇，那便不会是一件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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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历时大半个月终于刷完行尸走肉全11季的老粉评价一下这部剧后半部分的缺点。

从开始的内容角色极其吸引人一口气看下去，到最终实在是看不动，感觉可能后半部和前半部的制作用心程度是不一样的。第一季最用心，节奏紧凑，场面惊人，新鲜刺激。第二季在农场开始大量灌水，到第六季虽然一直有灌水，但是精心制作的好看的故事情节还是很多，观众对剧里主要角色产生很深的感情。

然而，从第七季格伦被尼根锤爆头后开始，除了大量灌水之外，制作水平也开始下降。第八季直接弃疗，虽然第八季前面两三集（包括第七季最后一集）全在打，看起来很热闹，但打得超级无脑，毫无逻辑，站撸不躲子弹敌人都打不到得那种，非常难看。远远比不上前面瑞克小队突袭到总督城里怒救格伦玛姬二人的动作场面，更比不上总督坦克攻监狱空城计待总督一行人自投罗网一举歼灭的精心设计的场面。

第九季第十季比第八季的弃疗水平稍好，会有那么一两集比较好看，但大部分时间都是灌水。观众牵挂的主要角色基本没多少镜头，还纷纷退演，很多毫无情感牵挂的小角色拥有大量出场时间甚至整集整集出演。

第十一季比前面三季都好很多，但用心制作程度还是不及前六季。

后面五季常用降智推动剧情，水一整集，然后每次马上到高潮场面就结束来让你期待下一集，下一集开始到片头出现前这一段草草完结本来应该是精彩高潮的段落，片头过后又开始水一集。甚至有一集结束都没有放让人期待的高潮了直接以亚伦开门的镜头结束整集，无语子。然后整季快要结束，弄两三集高潮，死一些让观众有情感联系的主要角色（可能是谁提涨工资谁死），然后这季不直接演完，过很久时间之后的下一季第一集才给你看前面未结束的高潮剧情。

听说在原电视台看的话，每集中，由黑暗画面过度的间隙（至少六七处）都会放广告，还有北美观众评论说为什么要在广告里插播行尸走肉。折磨程度可见一斑。每周一集，而且你盼望一周来的下一集里，大部分集都很水很烂，中间还来个冬歇，整季结束不代表这季演完一定要把悬念留到下一季，如果真的是实时追剧的话，那可折磨够了。还好之前没有追这部剧。

（原载于虹膜公众号）

历经十二年，《行尸走肉》终于走到了大结局。虽说几部重磅衍生剧在后，第十一季的终点就像沾满商业考量的新起点，但在暂时截留的团圆里，也还是有许多遗恨供人咀嚼。

不只是生死再度无常，一些颇受欢迎的角色终归不能挺过最后一关，令人频生慨叹，而戏外更大的无奈则是，太多曾经的拥趸选择了离队，譬如在格伦被砸的第七季，或瑞克离场的第九季。

万物有时，聚散离合本就寻常，但爬至巅峰后耽于注水与玩弄，迅速挫伤观众热情，导致毫无必要的溃败，之于这部剧集，之于一度兴盛的丧尸热潮，是反复在伤口上撒盐。

关键是，最后一季拍得大放异彩，几乎集中修正了前几年犯下的轻浮毛病，可惜重返山巅，却几乎无人喝彩甚至无人相伴。

一大窘况就是，现在谈及这部剧，很多人还是会条件反射地想要留下一句「某某死了后我就弃剧了」。这类话术，在这些年，如同丧尸那样死气沉沉且顽固不堪地爬满留言区，汇聚成难以消散的应激。

尽管这一再印证了剧集实质上长期停滞不前的尴尬，但是也印证了以存在感为核心的跟风思维成了现代文明的莫大讽刺。

就像是「行尸走肉」，不仅指丧尸，而且指失却灵魂的活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从来不是纯粹的打怪故事，它还要背负人性屡败屡战的试验。观众最初迷恋这部剧，或在中途对此大失所望，都是基于这个判断的上下浮动。

简而言之，它要有刺激的观感，也要有人性的反思。

刺激，最直接的源头是未知的恐惧。故事的开篇，就是男主瑞克在医院中醒来，陡然发现周遭世界已经野蛮得无比陌生。「人」开始吃人，对身为警察的瑞克而言，具有肉与灵的双重摧残。

事件起因、运作机制与破解办法，一概都是未知数，即便是此前拥有个别丧尸影视经验的观众，也会叠合瑞克的第一视角，面对从医院到整座城市的迅速荒废，以及丧尸无穷无尽的蜂拥，而感到心悸。

《行尸走肉》在最开始吸引观众的命门，就在于此。

再往后，才是组团求生的历险。 而在对付丧尸的经验不断累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除非编剧有意为之，丧尸已经很难伤人，尤其是对主角团来说。一直要到低语者起初登场时的尸海战术与活人混杂其中暗箭伤人，还有最后一季突然进化到可以爬梯、砸门的丧尸，才能零散带回一些本属于丧尸的「光彩」。

在丧尸「退位」的漫长空缺里，得是人，尤其是通过极端手法生存下来的人，接替构成更大威胁。比如避难所对应的食人族，救世军对应的流氓恶霸，以及更具反差性的，建立在「世外桃源」上的总督菲利普，或最后的领袖帕梅拉。

正因为有明的丧尸，暗的恶人，那些具有游戏感的动作戏，才可以吊高肾上腺素峰值。但也可惜，这几年每一季最多三两好戏，悭吝的动作场面在逻辑上都敷衍得很，需到触底反弹的最终季，才让人记得剧集曾经能够如此豪勇和壮烈。

在这连绵不断的交火过程中，死伤可以成为很长一段时间未知恐惧的另一燃点。它跟稍后开播的《权力的游戏》一样，特别是在前几季，没有任何人有主角光环，哪怕是人气角色，也可能突然下线。

高危与高热，间接促成追剧心理的紧迫性，而猜测甚至忧心谁领便当，或者赛博悼念，放大了剧集的主观参与，最终反馈到粉丝群体的形成、固定上。

但格伦被吊足胃口后赐死，以及「太子」卡尔毫无必要地被牺牲，加剧了粉丝对戏里戏外的排斥。而当衍生项目预示部分角色安然无恙，几乎杀无可杀就动摇了「杀」对于剧情的必要性。

这样看大结局欢天喜地里的反差死亡，就固然有借英雄陨落来试图挽尊，但其实此前低语者在高坡上挂出十个人头，那才是剧集后期最触目惊心的一次献祭，甚或可以说是剧集开播以来最大规模的残酷笔触。可惜传奇桥段迅速淹没在汪洋般的水分里，叫那新坟总显清冷。

我们回过头来看这些年的牺牲——不只是生命，还有肢体、精神与理智——种种不得已的抉择，种种对战带来的痛苦与发泄、拯救带来的解脱与升华，承载了剧集对人性的屡屡质问和反思。除了中段借此拥塞毫无营养的对话之余，《行尸走肉》做得很好。

生存是第一要义，但还要尽可能多地保留人性碎片，这是瑞克团队在四伏危机里时刻需要深思的任务。

曾经想以大善抵御大恶的赫歇尔，曾经想要去除坏死组织以便保全整体的卡萝尔，曾经想要彻底归顺丛林法则的肖恩等人，都在以个体抉择推演末日中的相对正确，只是随着人物死的死，变的变，标准答案还是推回给老大瑞克。

警觉的杀伐果断与克制的互爱互助，慢慢取得了平衡，并透过他，在团队内渐渐形成共识。

如果说这个过程中，瑞克为此陷入矛盾的魔怔，有人性挣扎的俗套痕迹，那么到了由家暴受害者转变为神勇救星「卡神」的卡萝尔，要跟另一个曾被寄予厚望但最终被讥讽为「黑莲花」的摩根，并排陷入过时的心理阴影，便是脱离人性交锋的叙述倒退和情绪回落，最终遮蔽了剧集的高光。

我们为什么总要强调人性是这部剧的核心与看点，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双重意义的「行尸走肉」，在剧集领域，得以正统、现实地呈现丧尸对现代社会的冲击。

那么何谓丧尸？

它首先是由死人转化的。特别是在前期，丧尸还保留着熟人的影子，因此许多人在犹豫中错失了逃生机会。

再往后，农场主赫歇尔还会把异变的亲人或邻里关在谷仓，期待他们有朝一日能够复原。时隔十载，在今年的衍生剧《行尸传奇》里，还有科学家孜孜不倦地对丧尸的群聚、迁移进行纪录片式的观察，并试图对貌似尸群守护者的样本「21号」，进行一些关乎人性残留的分析。

这些举动或思想，多少意味着希望的留存。但在更多情况下，丧尸由同类变为敌人，早已是「正常人」的通识，这种认命心态也意味着人们在末世，不得不以最大的理性对抗理性早被丧尸冲垮的世道。

很显然，一如面对无法找到源头或者说找到源头也于事无补的全球灾变，超脱理性认知的野蛮，盲从思维模式的肆虐，不可逆的文化倒退衰落，必然的文明崩塌与历史溃败，人很容易被残酷现实所反弹。

那么，如果说反派总督留存丧尸，是要寻找驾驭它们乃至操控民众的技法，是彻底物化丧尸与魔化自身的行为。那么低语者更进一步，以丧尸形式融入尸群，并借此残杀他人，就是人本身最大的自我降格。

但低语者显然不是人性的最大破产，这些年主角们的冒险，已经在多个方向上宣布此路不通。

灾变发生时，他们所在的地方，最先是军队被突破。丧失最强大也最正统的武力保护的民众，见识到了文明社会的第一个脆弱幻觉。

而与瑞克同是警察的肖恩，开始破除职业象征，在践踏日常生活伦理道德之时，为过火的扭曲心理寻找托词，进一步宣示规矩与正义的无效。

当他们在监狱，比囚犯更凶悍的时候，尤其是当卡萝尔以狼族身份大破残暴狼族的时候，意味着一切复归丛林法则。

文明社会早已消亡，现实层面除了团队内的交情，没有任何值得寄托。那么精神层面，也早被逐个摧毁。

原本予以四散团队巨大希望的「避难所」，是铁道尽头的精神支柱，但事实证明，那不过是食人族用以诱捕猎物的计俩，是兽化的人，在迫不及待击碎人性在生存面前的所谓价值。

那到了真正的精神寄托场所教堂，则有更大的贬损，因为神父抵死不让外人进入，使得宗教圣光下，尽是死人与活死人。加布里埃尔这位神父从怯懦、虚伪，慢慢变得果敢、英勇，一度要以放下腐朽的信仰为前提，直到最后，也没有绝对皈依条条框框，而是以更有普适性的形式，呼应团队节制但坚定的大爱。

各种大道的封禁，剑指所谓文明的薄弱，现实的荒诞。而疲于奔命的团队，一直想要在种种实验比对里，构建相对意义下的乌托邦。

这些年，有几个井然有序的社区实验颇有代表性。总督那个，基于谎言与镇压，内里有扭曲的变态心理作祟。狄安娜的亚历山大社区，曾经顶着幸存者的侥幸心理，以为可以安于一隅，不必武装防御，直到瑞克他们插手改造，才让此地躲过一劫又一劫后，成为日后团队的形象代表。

到最后一季，五万人的大社区「联邦」，如同前两个背反社区的综合。它头一次让人看到了「旧世界」，即我们当下世界的踪影。而相当讽刺的是，贫富悬殊、等级分明，使得这些身经百战的人置身其中，成为怪奇笑话。

加上种种内斗导致的残酷，进一步推敲了我们现实与理想的距离，特别是律师由美子见证了司法的腐败，重重地打了一回脸。恢复末日前的旧秩序，也就是我们的当下，既然已经宣告失败，他们寻求更古早的平等关系，也是根植当今世界更大人性考量的实验。

《行尸走肉》至此，对文明坍塌潜在恐慌的具象化，对现实世界转变的预言性与参与感，才有越来越精准而广大的反思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