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黑白片,但也确实只有黑白片才能拍出这样的感觉。这个电影比较妙的一点就是它把叙事点放在了天堂,天堂是人最诚恳的地方。同时大量莫名其妙地过曝其实也是对天堂环境的一种暗示。类似于纪录片的镜头拍摄,我觉得这个片子最妙的一点是它从三种不同的立场解读了这场战争。
被迫成为走狗的法国人,他的叙述是特别短的,但不是不充分的,把一个“懦夫”的形象立的特别好。但是我觉得这个角色是相对平庸的。
相对的我特别喜欢那个军官的角色设置,它把当时德国人那些被洗脑的原因体现了一清二楚。我特别喜欢对战前德国灰暗的描述,这也是为什么德国人会选择了纳粹,那些十二岁的孩子就要上街卖身,这就是当时萧条的德国,这也使得这个男主完全相信了希特勒。但是后来,慢慢地开始反思这个事情,尤其是对犹太人的屠杀,但是我说不准爱情在这里会占到多么大的比例。
这里面还有一个我特别喜欢的点就是战前战后的对比,那个意大利的假日,大家都是那么善良的孩子,可现在战争完全改变了人,那个兄弟在醉酒后的一番话着实触动到了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触动到了他,更触动到了所有的观众。
这片子是我相当喜欢的一个电影,他给了纳粹信徒们足够的理由,但是讽刺的是它居然是一部俄罗斯片。
2022-4-2看
作者:方汉君
如同前作《邮差的白色夜晚》(2015),俄罗斯导演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的影片《战争天堂》(2017),同样斩获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奖。但恕我对这位80岁的老爷子不敬,这两部电影相比较,我更喜欢《邮差的白色夜晚》中慢现实所弥漫的新感觉,散淡而不杂芜,沉缓但不阴郁,真正体现了第七艺术的镜语。再往前,老爷子的《西伯利亚叙事诗》(1979)《愚人屋》(2002)都是我喜欢的佳作。
塔可夫斯基最早的三部电影《压路机与小提琴》《伊万的童年》《安德烈·卢布寥夫》都是由康查洛夫斯基操刀编剧,这也为塔可夫斯基建立了最初的名声。
老兄弟俩(左为本片导演,右为其弟尼基塔-米哈尔科夫)
最能体现他编剧能力的大手笔的,当然还是《西伯利亚叙事诗》。另一罩于他头顶的一个噱头,即他还是执导过《烈日灼身》《西伯利亚理发师》《安娜》的尼基塔·米哈尔科夫的亲哥,一般人觉得这位老弟的名声盖过老哥,但这只是风格迥异罢了,不存在谁优谁劣。说实在的,单一个《西伯利亚叙事诗》就很牛掰,一般导演根本拍不了,至少提及广袤的西伯利亚荒原,我最先想到的电影便是这部《西伯利亚叙事诗》及黑泽明的《德尔苏·乌扎拉》。
《战争天堂》并未有我如期的那样出色,就在于它的表现手法,看起来标新立异,实则对于电影本身的表达并未有更大的助益,因为剧情本身即陷入一个传统的窠臼,便难以超越《辛德勒的名单》《钢琴师》《黑皮书》《索尔之子》《修女艾达》等这类反应“二战”集中营的影片,但老爷子的视角倒是独特的新鲜的,在根据“二战”历史事实基础上,将法国、苏联和德国结合在了一起,并非在苏联国内,而是投射到法国,这对于深具国际眼光的老爷子来说,并非难事。问题在于如何表现。
1942年,从苏联移居到法国的时尚女编辑奥尔加,因为拯救两名犹太儿童,历经磨难,她很善良,也极其怯懦,先是差点成为身为法国警察局长朱尔斯的情人,不巧,约定第二天共饮红酒前,朱尔斯被地下抵抗组织枪杀,但她还是免不了被逮捕及押送到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命运。新来的德国年轻指挥官穆尔赫特,在即将送往焚尸的人群中认出了她。他们在1931年8月在意大利托斯卡纳有过一段美好的爱情,且他录了下来。
穆尔赫特把她从地狱中拯救出来,请她作为仆人进驻家中,并一起观看他们在托斯卡纳乐游的片断,这个虽有点强置之感,但影片对于这段重燃的情感表现仍极其克制。落差的爱情,距离真正的爱尚有距离。当他决心冒险拯救她,递给她一本德国护照和一个红十字证书,让她前往瑞士。她当即感激涕零的反应令他咆哮,着实难以忍受。
影片对于战争中的人性剖析极其入微入骨,但总觉得还不能触及观者的内心。可能在于这种呈现敌我双方产生的情感继而网开一面,已让我们司空见惯,何况这还是一个已有交集的机缘巧合,国际大家庭,欧洲一体,在这部电影有了多棱角的展示,但余味不够,有点虎头蛇尾之感。
我所说的表现形式,当然是指,三个已亡人,对着镜头现身说法,讲述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主要是1942年这段“二战”的特殊光景,述说与叙事闪回交替进行,述说不免刻板,叙事又极浅显,真是两边不讨好,哪种都不能达至酣畅淋漓的效果。归根结底,缺少了光影的灵动与深韵。
片尾,两男孩丹尼克和雅涅克从地狱中逃出,这种结局是大家乐见的,但作为电影的结束,则显得老套和生涩,毫无创意。其实,当奥尔加述说到最后被一阵强光淡出,在这结束反而更有视觉上的冲击力。老爷子是有爱心的,他当然不会放过两个小孩赢得自由的感觉。也许我不应苛求太多,总体上,《战争天堂》还是极为不错的影片。
从这部电影,可看到老爷子有多爱好和平。战争只有地狱,只有每天如集中营被焚尸的上万生灵,只有如斯大林格勒战役那样分秒撕杀的血腥,只有如盟军对于德国本土源源不断的轰炸,只有希特勒最后的疯狂,倾尽最新式武器成千上万枚的导弹对于英伦的袭击。战争的反面当然是良善,唯有爱才是战争天堂,但这跟战争本身无关。战争只有毁灭人性。
片中的“法奸”朱尔斯对于自己的小儿子埃米尔,也是有爱的,陪他观察蚁穴,这寓意着生命如蝼蚁,结果这不幸的孩子亲眼目睹了父亲被枪杀。在天堂中他述说着思念着儿子,对不起他总是责骂的妻子。当然,还有对于俄罗斯贵妇人奥尔加的念念不忘,遗憾没能如期赴宴。影片最后打出“谨以此片纪念苏联移民者以及抵抗占领法国纳粹党人的战士们,他们为了拯救犹太儿童,牺牲了自己的全部。”
对于穆尔赫特来说,一个被法西斯狂徒海因里斯·希姆莱亲自约见,并得到一枚党卫军戒指,升为上校,带着元首的期望与嘱托,来到了集中营,对于克劳泽这类手段残暴的军官,他也毫不惧怕,跟他们一一清算,他的护身符便是元首的指令。
片中有一个情节,当穆尔赫特雾中行驶途中停车小解,顿被弥漫笼罩的浓雾吓蔫了,只得慌忙开溜。这种隐示当然不新鲜,这在以前很多影片都不乏类似情形。问题在于,老爷子设定一个隐含,其实天堂与地狱,仅微毫之差,只存于我们人类的内心。邪恶总是让人类忘了这些,让人类甘愿被魔雾所吞蚀。
当穆尔赫特遇到了曾一起在东部前线的战友迪里希,从他俩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他们友情中的裂痕,因为惧怕所产生的责骂,恐惧如魔咒紧紧跟随着他们,直至他们消亡。当然,他们一起谈论契诃夫,谈这位作家的犹太未婚妻在67岁时被送进了毒气室。但穆尔赫特不为所动,他只听命于元首,虽然内心夹杂着前所未有的惶恐。同时,却不妨碍他们爱好俄罗斯文学,谈起伟大的作家托尔斯泰。
这让我想起梅尔维尔的《寂静的海》,德国军官对于法兰西文学的挚诚热爱。遗憾的是,穆尔赫特的对于战争的认识,还不如《寂静的海》中那位不愿上战场杀戮的德国军官,所以我说,《战争天堂》的立意并未根本上有所突破。但一个人对于自身血液内流淌的文脉总是愿意铭刻的。
的确,从片中能感受到老爷子对于自己祖国的一颗拳拳爱国心。从斯大林、斯大林格勒战役到俄罗斯文学艺术,都有所提及。但他应不会忘记前往美国前那段在苏联艰难的日子,至少他在美国还能拍《玛丽亚的情人》(1984)这样的影片。
在《战争天堂》中,当奥尔加在穆尔赫特屋子里,听到了收音机传来的贝尔格莱德被铁托的游击队占领,把德国法西斯赶出了南斯拉夫时,战争已至关键阶段,但越到最后,法西斯越疯狂。显然,这位年轻的德国军官低估了克劳泽这群嗜血同道,奥尔加想逃出生天,也就成了一个的泡影。
如同片中穆尔赫特对奥尔加所说的“我会把你弄出去,我会救你,我们会去一个美丽的地方,我们会安静的并肩坐着,在月光下看着黑色的柏树,凝视着彼此的眼晴。”但这只是一个美好又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因为战争便是毁灭这种天堂的绞肉机。没有经历过战争,再怎样谈论战争都是苍白的,甚至是虚妄的。从此出发,老爷子的《战争天堂》,似乎又有着某种现实性及恒久性的价值,希望如此。
2017、6、28
没白跑这么远去看它。喜欢电影的拍摄手法,三个不同民族的人用不同语言向上帝陈述自己的故事、既是回忆、又是赎罪。用黑白录影带的方式记录这客观、真实、简单的时刻,使人辨别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神明的世界。三个人从不同角度叙述自己的故事、表达自己的世界观,在不断闪回的回忆中、他们的命运相交在战争的背景下。每个人都扮演着一个鲜明的角色,都有着自己的立场。有人想通过战争建立所有人的天堂、有人在战争中守护自己的天堂。最后陈述完毕,录影带结束,上帝呼唤女主角“你什么也不用怕,进来吧”—开门的声音、一道白光。人世间只有她拯救的几个身影在钢琴声中沿着道路行走。很震撼的电影,震撼在叙述的平静、回忆的真实、现实的复杂,在所有个体的行为和幻觉交织之间,还是能看到人类共同的、超脱个体感受的“善”。最打动我的角色不是为了救人放弃逃生机会的俄国女贵族,而是梦想建立“天堂”的德国军官,他说如果生在苏联或许会成为布尔什维克,带着光荣伟大的理想最纯粹天真的笃信,却依然在心底里向往着带着心爱的女人“到南美洲、到乌拉圭,在一个安静的地方,肩并肩坐着”,崇高的理想在集中营里沦为残忍嘈杂的现实,记忆回到那个炎热的意大利假期,那时她长发披肩、闪烁着光芒,你我都不知疲倦、何为所谓为之赴死的伟大理想?只有苏联文学、只有契诃夫。
(文/杨时旸)
当人性被置于不同的环境,它就会被挤压成不同的形状,这是被无数次验证的事。而当面对恐惧、暴力和绝望的时候,人性中所散发出的幽暗与光亮,即便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还是能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部《战争天堂》以深切的悲悯意识以及独特的结构方式做出了一次人性逼问。
1942年的欧洲,一位移居法国的俄国贵族女人奥尔加因为担任抵抗组织成员保护两个犹太儿童而被捕,她遇到了两个男人——一位盖世太保手下的法国警察朱尔斯和看管集中营的德国军官赫尔穆特。故事围绕着三个人展开。他们的前世今生,他们的意外纠葛,他们的生以及他们的死。故事展开的中途,总被穿插的一场场访谈打断,三个人不停地面对着一位不明身份的“审问者”叙述着自己的想法、动机,有时在叫嚣,有时是辩解,有时也游移。最终,人们才知道,那是导演高度抽象和象征化的安排,三个人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接受“终极审判”。
这种结构方式让整个故事变得迥然不同。它向人们决绝地展现了一种后果。总有作恶者说,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但《战争天堂》用这样的方式告诫人们,终极审判总会到来,善恶皆有代价与报偿,没有人能逃避那一切——那审问来自他人的眼光,来自自己的内心,来自道德的重压或者来自高于人类的、某种不可言明的力量。
有关于集中营内对于人心、人性拷问的优秀作品汗牛充栋,《战争天堂》之所以能够享有如此口碑,不只因为它呈现了既定又分明的善与恶,而是因为它直视了人性的捉摸不定和闪烁不明。这一切不确定让人悲叹。
被抓之后的女人奥尔加想以色诱的方式,换取自由和孩子们的安全,但警察朱尔斯尚未得逞,就被反抗者终结了性命;女人被送到集中营,偶遇的军官却发现,这个女人曾和自己在一次聚会上一见钟情,后来莫名离散。三个人在极端的境遇中偶然扭结在一起,曾经颐指气使的贵族和底层警察,如今调转了身份,曾经两情相悦的情人现在成为了狱卒和犯人。这其中的况味又何以言说。
故事中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兼备了黑暗与光明。如果说,只陈述邪恶的嚣张和善良的泯灭,这一切就不可避免地落入这类题材的俗套,但是《战争天堂》呈现着嬗变,那个警察朱尔斯原本一直拒绝向家人承认自己为盖世太保服务,他知道这工作的肮脏,但他面对女人的色诱也开始流露出某种虐待狂的狰狞;而那个女人——一个善良和正义的化身,但当她陷入牢狱,照样会为了一个烟头和一口食物和其他女人以死相拼,她受到旧情人的照顾,自己也会偷偷藏起一截口红,想用肉身换取特权;年轻的军官放弃了家业,对于自己服务的权力系统是真正的信仰,但最后,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一切都是谎言。你看,谁是彻底洁净的,谁又是绝对脏污的?谁能永远保持清醒,又是谁一直装作糊涂?
人性像水,遇到怎样的容器,水就因时就势出暂时的形状。那女人得知自己可能被解救后的疯癫,跪拜于曾经戕害自己的邪恶的权力,这是她被篡改了吗?可最终,她又宁可把生还的机会留给他人。这又说明曾经的勇敢和善良还魂了吗?或许什么都说明不了,人心中有时会莫名划过一道闪电,有时又会长久地遁入黑暗。一切叵测。
《战争天堂》的导演是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曾经著名电影《伊万的童年》的编剧,他这一次的成功在于,怀揣着悲悯但又毫不留情地逼视每一个角色,故事中的三个人都是立体的、复杂的、动态的。那些人心嬗变,最后都形成了拷问,到底是环境造就了这一切,还是我们人性深处就一直潜藏着这一切,只是被环境激发?
电影有着黑白的影调,空气中布满尘埃和颗粒,犹如炭笔涂抹。当人们看着那三个人不停地追忆、陈述自己的过往,每个观众都成为了上帝或者死神,凝视着那些被审判者的供述,但是我们配得上审判者的身份吗?我们自己在面对那样极端的境遇时,是不是也都会扭曲成那些人的样子?谁能逃脱终极审判,谁又有权充当判官?
没白跑这么远去看它。喜欢电影的拍摄手法,三个不同民族的人用不同语言向上帝陈述自己的故事、既是回忆、又是赎罪。用黑白录影带的方式记录这客观、真实、简单的时刻,使人辨别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神明的世界。三个人从不同角度叙述自己的故事、表达自己的世界观,在不断闪回的回忆中、他们的命运相交在战争的背景下。每个人都扮演着一个鲜明的角色,都有着自己的立场。有人想通过战争建立所有人的天堂、有人在战争中守护自己的天堂。最后陈述完毕,录影带结束,上帝呼唤女主角“你什么也不用怕,进来吧”—开门的声音、一道白光。人世间只有她拯救的几个身影在钢琴声中沿着道路行走。很震撼的电影,震撼在叙述的平静、回忆的真实、现实的复杂,在所有个体的行为和幻觉交织之间,还是能看到人类共同的、超脱个体感受的“善”。最打动我的角色不是为了救人放弃逃生机会的俄国女贵族,而是梦想建立“天堂”的德国军官,他说如果生在苏联或许会成为布尔什维克,带着光荣伟大的理想最纯粹天真的笃信,却依然在心底里向往着带着心爱的女人“到南美洲、到乌拉圭,在一个安静的地方,肩并肩坐着”,崇高的理想在集中营里沦为残忍嘈杂的现实,记忆回到那个炎热的意大利假期,那时她长发披肩、闪烁着光芒,你我都不知疲倦、何为所谓为之赴死的伟大理想?只有苏联文学、只有契诃夫。
安德烈冈察洛夫斯基其实是苏联时代的老人。从给老塔写剧本,当副导再到自己独立导演。冈察洛夫斯基电影宏伟叙事的史观是继承苏联血统的。
战争天堂以三个死鬼和上帝面试穿插起整个故事。其实战争天堂在讨论庸人、超人和圣徒面临生死抉择时的区别。
庸人不是坏人,是摆脱不了本我,得不到升华的人。按红楼梦的说法是正邪两负的人。
超人是为信念而死,却不惜剿杀大量异己的人。在这点上。希特勒和斯大林没什么区别。人间天堂如果在他们手里建成也都是白骨累累。
圣徒也为信念而死,和超人不同,他们自己先死。他们自己演绎了信念本身。
奥尔加的圣徒角色,没落白俄贵族经历了两次起伏,白俄贵族沦为巴黎难民,达豪集中营底层到一号首长的保洁员。当首长替他安排好撤离,她却替难友赴死。在苏俄文化传统中有独特地受难等待弥赛亚来临的情节。最后上帝为她打开天堂之门,体现了这种弥赛亚情节。电影串场:在天堂门口接受问询的检查桥段和屠格涅夫的诗“门槛”结构很类似。最后一道光才知道在观众位置上的听众是上帝。
苏联时代的卫国战争电影一定按英雄伟大的路子叙事,冈察洛夫斯基思路能发展成圣徒伟大的叙事角度,说明白俄的文化传统是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唯一的精神寄托。
年度十佳之选,老导演很厉害,一个德国军官爱上一个死亡集中营里的女人,一个似曾相识的故事,完全是想象之外的讲述方式,最后让人看到了人性神圣的光,审判戏份上编剧的台词写的非常漂亮,仿佛看到康查洛夫斯基里戛纳的最佳导演奖也不远了。
6/19@世纪友谊 年初SPB俄字弃。克制、公允的康查洛夫斯基,观者审视罪与罚直述:小人物与物质 / 精神没落贵族。集中营里德国天堂讨论。大义(the great cause)去正义性,布尔什维克与纳粹之共性。黑白悲悯底调,嘲讽片头至终:不可能的恋情与不可能的大同世界。黎明前音墙,契诃夫《泥潭》。#SIFF20
补标@zumzeig 题材被拍烂了,无论什么手法都很难再从熟悉的故事中带出多少惊天动地的情绪,只剩下过度设计之感。于是工整讲究的镜头,极具美感的黑白摄影,交替在堕落的战争地狱与极简的自白画面之间的叙事,都全无直击心底的力量,反而充满了虚伪的抒情。
完成度很高,只是对我来说太通俗了。不太喜欢这种死人讲述的模式,不过会很对中国观众的口味吧。「没有地狱就没有天堂。这个地狱是我们亲手创造的,至于人们不能接受我们的天堂,只是因为它太完美。」男主纯净甜美笑容背后的法西斯幸福感让人毛骨悚然。
摄影想起[修女艾达],集中营想起[索尔之子][女旅客]等等,某些地方想起各种法国电影;打破第四堵墙的叙事蛮有趣,俄法德三个阵营则简直是索科洛夫[德军占领卢浮宫]的有趣重述——不过更没劲,尤其是最后落到无论如何都政治正确的犹太人儿童身上(特么的简直是南京南京呵呵),sigh,不够新也不够狠
中间犯困了,还好结尾有力,有种“何以为人”的重击。影片用一种尘世之外、远离战争的冷静口吻去讲述看不见的二战和屠杀灭绝,纹丝不动的固定镜头和方正古典的黑白构图,算是老导演的行活。加入16mm胶片之类的手法,则像是故意掺加的玩味调剂。
片头字幕说明资方是:俄国文化部、德国文化部、欧洲犹太人基金,于是内容果然就是三方的宣传材料。但在不相关的人中找到联系,这个还挺好。就是二战片请不要再拍了,看疲了。
回到莫斯科又一次坐在35mm的座椅上,门外是大波等待看斯科塞斯的新一代俄罗斯影迷,厅内的康查洛夫斯基用正方黑白画幅仍缓慢讲述着二战故事。正如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我想我应该没有资格评论这部电影。想起布达佩斯大饭店里的一句话,微弱的文明之光,仍存留在这野蛮的屠场里,这就是人性。
战争毁灭人的世界,又重塑世界的人。这篇影像散文像战争剥去人的衣裳、自尊一样,用4:3画幅“上帝审问”,从身体里剥出心灵,从形容词里剥出善与事实。法国人挂念孩子,德国贵族在尼采遭遇茨威格式的巨大矛盾中追索“昨日的世界”,俄国人选择同归于尽。苦难雕刻欢与痛,不为明天,便无意义。
畫框內的畫框與被切割的人身肖像,下一站天國的偽記錄採訪,16mm的影像刻意造舊感。核心人物動機的描繪稍嫌無力
金狮奖,我第一个说。
打破第四堵墙的直面叙述,回应主题的身在“天堂”,固定机位与黑白摄影赋予的古典韵味,但都缺乏某种激荡人心的情感力量,除了并无新意的原因之外,也是因为角色动机的不足造成的,过于平面与说教,三人的联结也显得比较设计感。
战争与天堂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情境。康查洛夫斯基将其并列成《战争天堂》无非是想让观者通过虚构的 “审判” 视角观察主人公从生前到死后心理焦点的转变,然而导演却将摄影机架错了位置。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最终我们在精致考究的摄影里分别看见了灵与肉、轻与重以及一种事后诸葛的姿态,却找不到黑与白之间过渡流转的灰阶。因为那里才是人间炼狱最残酷的地方。
心软的警察父亲、救过犹太孩子的俄国女人、热爱俄国和契诃夫的德国军官,三个善良的亡魂。边展现集中营生活,边穿插三人对镜头自述,最后上帝声音响起:不用怕,进来吧,然后一道光,结尾震了下。战争对nobleman的泯灭:“我从牲口变回人、女人,甚至开始想口红和皮肤,一切只因重新有了食物和睡眠而已
日常之恶遭遇蚁穴私刑,尼采的超人遭遇雾中幽灵;死人的鞋子,契诃夫的未婚妻;动物到人类到法的门前,天堂8mm审问。不错
对二战题材通常都会高看一眼。“伪二战口述史”,还有个动人的故事及震撼的结尾。ps:觉得军官帅的请举手。金狮相?
超级爱。天堂的审判是这样的真没想到,最后升入天堂的圣光让人让人泪流满面。康查洛夫斯基塑造人物的能力已经相当强了,人、种族、爱情三者相互交织,人类的复杂性体现得淋漓尽致,尤其又是以天堂(上帝)视角俯瞰众生,很有力量。女人说男人是高等民族的时候是我见到的最杰出的电影瞬间。
见地狱见天堂,一念之差。不期而遇契诃夫
一个小人,一个“超人”,一个女人。恶可以随心所欲一泻千里,善往往需要一点儿冲动,特别是大善,一念之间还来不及决定,神便助攻了。
在战争中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天堂:热爱契诃夫的文学青年,最终在自己信奉的纳粹精神里找到了天堂,当然他自杀了;帮助犹太人儿童的苏联贵族,在帮助还有爱的人在等待的人中找到了天堂,当然她进毒气室了;为纳粹工作的法国警察,他的天堂是满足了自己的凡人之欲,当然他死之前和老婆ML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