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

“女性喜剧演员”的标签一贴，我在看之前就能预感到我会从她们的经历中看到许多不公平待遇和歧视、性侵等问题。 但我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是那位金发的女性单口喜剧演员所说的“女性喜剧人之间经常相互排挤”的现象，这让我十分震惊，我十分敬佩女性喜剧演员，认为她们敢言别人所不敢言，她们是女性社会群体的发声者（之一），听到她们之间也有所谓“雌竞”问题，我最初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跟进后续的采访，我得知造成这种情况原因是“我们这场演出只能有一个女性喜剧演员”或者“你很幽默，但我们昨天已经招收了一位金发的女性喜剧人了”我又十分理解她们的处境和心理了。 这明明不是所谓的“雌竞”，这就是人性对于展示自己和生存下去的竞争。“ok，那里只有一个位置，你需要去争取”这种情况下，谈什么女性竞争？男性不会去争取那个位置吗？ 得到这个答案后，我又想所谓“雌竞”，大概从来都是个伪命题。从前女性为了挣得丈夫的宠爱，获得生存资源，彼此之间机关算尽互相陷害，这种心理演变成如今的“雌竞”。而现在，在高度机械化工业化的时代，男性与女性现在同一起跑线上（我知道仍然有很大差距），男性再也无法仅凭体格和力量挤掉属于我们的生存地位（我说的是正常获取工作机会的人类社会中的情况，不包括体力强暴和家暴等畜牲行为），那么所谓“雌竞”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当然，现在依然存在的女性之间潜意识中的排挤和竞争的“雌竞”，与世代女性经验的传授和荼毒女孩心理的文学作品是分不开的。小女孩获得“雌竞”经验的传授者的初心（大部分）并不是让她成长为一个“阴险”、“排挤嫉妒他人”的“绿茶婊”，而造成这一切的结果是曾经的经验确实让女性们短暂的获得过生产资料，但这种经验已经为如今进步的时代所不容了，虽然这个时代依然腐败不堪，但比过去好一点的是，有许许多多的女性主义者正一点点从男性手里夺回本就属于我们的权利。 最初我们抢破头去得到那个位置，如今我们选择团结起来，让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我想这是我关于女性主义更深的理解。

It's very hard for a woman who has been brought up to be sweet and clingy to stand up in front of 2,500 people to say 'OK,now listen to me' You have really a tromandous sense of power.

The fact that these women can get on stage and talk about rape, that is feminism. Women have been silent about this for hundreds of thousands of years.

I think that people like about my narrotive right now is that I'm like David and Goliath. giant slayer. This nobody little girl stood up to the Big Bad Wolf. And onece youself stand up against power then the narrative changes.

Comics are here to hold that mirror To be like 'This is us.' I think it was George Carlin who calls us comidians Morden-day Philosophers. We're also whistle-blowers.

It's my job to stand up here alone in the dark and tell you where I see bullshit.

原本对“歇斯底里”这个电影名非常反感，以为又是绝望主妇、无情毒母、浪荡渣女、阁楼上的疯女人那一套近乎厌女的叙事逻辑。最终明白它的反讽效果，与女性囿于权力结构的吞噬性压力而不得不进行的表演技术化处理奇妙同构。似乎，女性只有通过自我贬低或自我挖苦，才得以跻身单口喜剧这个场域，以减少因性吸引力而招致的歧视和偏见。

对于这些在开放麦不断博弈后才能站到舞台中央的女性喜剧人而言，歇斯底里并不意味着她们的公开言说多么尖酸刻薄、声嘶力竭或惊世骇俗，而仅仅是她们倾尽女性的全部力量，才得以争取到一个自由发声的合法席位，以及她们的声音终于被公众听见，无论最终被接纳与否——这在男性动辄以粗口嘴炮黄段子主宰的脱口秀专场中，依然显得如此轻飘。

几乎成为行业潜规则的是，这些女性喜剧人都会构建情景、塑造人设来实现“笑果”——这令多数观众可以借助少数裔种族、宗教、性取向、移民身份、童年创伤、性侵受害者等多种途径逃逸现场，以避免自我代入被讽刺对象。演员身份越是多样，表面上似乎指涉更多领域，但对观众而言，她们塑造的角色身份越被压缩稀释。尽管这些女性演员的措辞也许更加露骨、激进，但鲜能击中大规模的观众痛点。因为对于后者而言，这些女演员对讽刺对象实施的是精准狙击。反观男性喜剧人，他们从不惮于无差别地进行全场扫射。

事实上，从《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黄阿丽》到《歇斯底里》，当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女性拿起麦克风站到聚光灯下，用一种更加开诚布公、尖锐犀利、甚至赤裸直白的语言公然揶揄自己的女性处境、生命中的卡顿时刻、甚至现实中荒诞不经的社会议题及令人啼笑皆非的公众人物时，单口喜剧无疑达到了一种去羞耻化的效果，让女性在世俗伦理规训下普遍被压抑和污名化的槽点和愤怒、自嘲或冒犯、困惑及主张、调侃段子和苦痛言说，在一种奇妙的张力中无限发酵并喷薄而出，最终戳破这个世界某些隐晦又坚固的遮羞布。

而最为可贵的是，这种辛辣而微妙的言说也逐渐经由女性之间心照不宣的私密体验，转变成为一种可以昭告天下的公共思想和情感联结。越来越多的共识正在达成：女性喜剧人不是恶意挑起性别对立的现代女巫，而是说出皇帝没有穿衣服的那个没被堵住嘴的孩子，是帮众人抵达人间真实的幽默大师、语言玩家。只是，她们往往比男性喜剧人付出的成本和代价更大。

在豆瓣里面，这部电影的名字叫做《歇斯底里》，在哔哩哔哩里面叫做《脱口秀女演员》，光从这个名字，我似乎有点感觉到豆瓣在某种程度上的恶意。

抛开第一点名字的恶意，我现在要聊聊女性在一个男性占主导的食物链里面，要争取价值，要体现价值，要在他们的口中分的一部分食物的难处。其实，这是一个伪命题，我们认为我们是从他们口中夺得实物，是基于两个前提：1、我们认为资源有限，不是你输就是我输；2、我们认为这个碗本身属于男性，而我们作为后续想要介入的力量，称之为枪。从哲学和宇宙学层面，这两个前提都是伪命题。但是为了对当前这个行业女性现状做陈述和解释，同时这也是男性团体里面认同的伪命题，所以他们才会做这样的反应。好，现在开始下面的感受分享：

关于女性和男性对工作环境的要求真的差异很大，这个差异可以用一个场景来说明。一个男人进入一个满是女性的房间或是澡堂子，会觉得：哇塞，赚到了；而一个女性进入到一个满是男性的房间或是澡堂子，会觉得好危险。这就是男女的巨大差异，有一个细节，脱口秀演员无论男女在初期阶段都只能住在比较差的酒店里面，而一个男生觉得很好，因为他只需要有一个地方睡觉同时方便叫妹子过来打炮就行，而对女性脱口演员来说则是觉得要单独一间，安保要好，因为这个世界对女性来说危险的多。同时在报酬和性侵事件上的恶习真的是难以纠正的样子。其实我总是不知道，在男性世界里面，女性作为性释放肉体的存在这个观点到底是来自于家庭教育还是来自于无孔不入社会传媒和教育以及行业映射，特别是娱乐行业，电视传媒的影响。我在想在这方面我能做什么，我能怎么影响我身边的人。

还有一个开涮特朗普的资深脱口秀女演员竟然遭到全面封杀，你要知道，在当时几乎全名恶搞特朗普，而单独对一个可操作的女性开刀。是认为女性势力弱，欺负女性这件事情上在主流价值观里面可以被默认，还是说只是在那个权力体系里面默认可以这样做。

这两个事例在我脑子里面晃荡很久，如此真实，以致于我可以同步到我的生活社会环境和工作环境里面的种种类比事例。

输出现实分析，以一种幽默的方式，输出自己的价值观和想法，其实真的是意见很棒的事情。

我还想生一个孩子，但不是现在，可能四十岁的时候生，高圆圆就是四十岁的时候生的，高圆圆的妈妈也是四十岁的时候生的她。现在的我不想生娃了。尽管，糊涂蛋已经在策划生三胎，但是这个边界已经不再在我这边了。各自管好各自边界的事情，各自抓好各自手中的利剑，保护自己，伤害自己，都是双向的。各自安好，尽管饱含欺骗。

看完这个，让我想起来很久以前看过的另一个脱口秀聊天节目Talking Funny，就是Seinfeld, Chris Rock, Louis CK, Ricky Gervais的闲聊。

一比就觉得，男女脱口秀演员真不是活在一个世界里。

男的在互相问对方：你在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成功了？

女的在相互问对方：你去巡演的那个住处干净安全么？（这个纪录片里说，很多时候巡演是跟完全不认识的driver还有经理住一个房）

男演员已经在对观众输出“你们应该怎样看待我们台上的玩笑”。

女演员还在对业界输出“women can be very funny, can show anger, do have things to say ”。

男演员已经能搞出门派各异的喜剧“学术讨论”。

女演员才刚刚能够团结起来，相互鼓励，学会发声。

女性要向内对话，克服恐惧，要找到声音，要找机会上台，要面对观众的先入为主，要处理性骚扰，要保障人生安全，才能站在舞台上表演。

她们和外界的矛盾最后都落在了和自己的struggle上。

所以这部纪录片叫Hysterical吧，这个形容词确实独属于女性。

从来没人把Chris Rock跟Goerge Carlin的激烈程度称为Hysterical。

May there be more legit hysterical girls.

希望早日看到女版的Talking Funny。

"But look, I love my work, I really do. Of course it's scary, the lights scare me to death, they're so bright. When i was a housewife if i ever had this much light on me, when I woke up, I had another kid." _Phyllis Diller, 1964 "I just wasn't happy.' _Sherri Shepherd "Confidence is only a question that we ask women about, because it's just a given that men will have it." _Shlesinger "It's my job to stand up there alone, in the dark, and tell you where I see bullshit." _Shlesinger "Once you yourself stand up against power, then the narrative changes." _Kelly Bachman